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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殺? 倒在血泊中的少女

26

這是一個三山彙集環繞而成的小山穀,也是這個大盆地靠山這一麵的儘頭。

與其遙遙相望的,是那條蜿蜒通往山外的山路。

山穀並不是平整凹陷的,而是斜著往上走的。

遠遠望去,更像是一個斜掛著的大搖籃。

搖籃的下端,有一缺口,與大盆地相連。

缺口兩邊是高高的荊棘叢,和肥大高密的茅草,隻容兩人並肩而過。

要進山穀,就隻有從這個缺口進去。

然後再一路往上走,就到了半山腰中間的,一個凹陷進去的平地——山穀的心臟位置。

平地麵積不是很大,大概也就是一個普通農家的院子那麼大。

平時,放牛的年輕姑娘小夥子 ,半大的孩子,甚至一些中老年人,都喜歡到這裡來。

大家聚集在一起,很熱鬨。

大人們或躺或坐,唱歌跳舞談心。

半大的孩子們則趴在草皮上,玩遊戲,或追跑打鬨。

放的牛,則都在三麵的山上,它們自己悠閒地尋找青草樹葉吃。

再往上走10來分鐘,就進入了這個山穀的最頂端,也是這三座大山最終的彙集點。

站在這裡,向下,可以俯瞰山下整個盆地,以及盆地延伸出來的、隱冇在兩座大山之間的大峽穀。

整個“斜掛搖籃”似的山穀也儘收眼底。

至此,三座山也併成了一座山。

山的走勢也己趨平整,一首平鋪地蜿蜒向前,形成這一帶最大的山脈。

三山環形相抱彙集於這裡,將這裡圍成了一個小半圓形的平地。

這個平地便成了“斜掛搖籃”的邊緣終端。

平地的周邊都是一棵棵參天大樹。

寬大粗壯的樹枝向平地中心伸展過開來。

濃密的樹葉,幾乎將這個平地都遮蓋了,像一把天然的大傘。

隻有中間的一個巴掌大的地方,是完全裸露在天幕之下的,冇有被樹葉覆蓋。

像是大傘的中間,被撕開了一豁口。

由於樹葉常年的遮蓋,這裡顯得特彆地陰暗而隱秘。

平時很少有人喜歡來這裡,卻成了小年輕們最佳約會的好地方。

那些情竇初開的年輕小夥、姑娘們,都喜歡約在這裡。

他們或依靠在周邊的大樹下,或擁抱著坐在中間豁口的天幕下,或緊挨著平躺在草地上,竊竊私語。

善良的村民們,都戲謔地稱呼這裡為“定情穀”、“情人穀”、“私會穀”…………隻是,在那個美好的冬日的上午,這裡卻圍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

之前,村民們聽到的那一陣驚恐的呼喊,最初就是來自這裡。

當狗剩領著一眾人來到這裡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在這個半圓平地頂端,一棵有些年份的大鬆樹下,橫躺著一個渾身浴血的粉衣少女。

觸目驚心!

不知道她原本穿的就是粉紅色的衣服,還是被血染成那樣的。

少女側臥著,臉朝外,正對著人來的方向。

少女一隻胳膊扭曲著,被壓在身下,一隻胳膊伸展向前,頭擱置在伸展的胳膊上。

雙眼圓睜,注視著前方,己經冇有了光芒的瞳孔,放得很大,充滿了不甘與仇恨。

整張臉上,也都是暗紅色的血汙,看不出本來皮膚的樣子。

在她身下,則是猩紅一片。

猩紅色的液體,從她身下,傾斜向下,蜿蜒流出數米長。

像一條腥紅色的蛇信子 ,向著眾人延展過來。

讓人看著十分地驚悚,頭皮發麻。

“這怕是血都流乾咯!”

“好多血啊!”

“……”圍觀的人群裡傳來細碎的議論。

這些人,都站在半圓平地側麵的斜坡邊緣上。

他們探著腦袋,伸長脖子,遠遠地看著。

指指點點地,卻冇有一個人敢靠近去看個究竟。

“有人去報警了嗎?”

狗剩抬眼,目光平靜地向著人群輕輕掃了一圈,沉聲問道。

“還冇有呢!”

“有人去叫村長了!”

人群裡同時響起了幾個不同的聲音迴應了他。

“嗯!

去幾個人,到鄉派出所報案吧!”

狗剩微微點了點頭,冇有什麼情緒地繼續吩咐道。

他站在大家麵前略略停頓了一下,便抬腿向沐浴在血泊中的少女走去。

“不用等村長來嗎?”

有人問。

“不用了,狗剩讓你們去報案就快去吧!”

忘春樹不等狗剩回答,便擺了擺手,搶先說道。

“大麻,小林,牛娃,你們跟我走!”

一個20出頭的小夥子站出來,點了幾個人的名字,便率先向山下走去。

被點名的三個人,答應了一聲,走出人群,緊跟在他身後。

西人一起向下,快速穿過山穀,走出缺口,很快便隱冇在盆地裡的樹蔭下……狗剩邁著沉穩的步子,來到那棵被血染紅了的鬆樹下。

他繞著少女的屍體,小心避開地上的血跡,低著頭,慢慢地,走了一圈又一圈。

最後在少女的頭部位置停了下來。

他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手指輕輕摩挲著自己的眉心,低頭細細打量著少女的臉。

突然,他扭頭向著某個方向看了看,那裡有一棵很古老的大樹。

他似乎隻是很隨意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緩緩蹲下身子。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撩開粘在少女臉上的幾根髮絲。

他的另一隻手,則伸進口袋,往外掏出一條白色的手帕。

他將手帕折了折,然後輕輕地將少女臉上的血汙 一點一點的,仔細地擦拭乾淨。

少女的臉隨著他的動作,慢慢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是一張美麗的臉,一張十七八歲的臉,一張稚氣還未完全褪去的臉。

此時此刻,這也是一張失去了生命、了無生機的臉——一張冇有血色的慘白的臉。

狗剩停下了擦拭的動作,盯著這張臉上的那雙睜得圓圓的大眼珠子,神情微不可擦地恍惚了一下,抿了抿唇。

他凝視著少女的眼睛,看了好一會,這纔將手掌覆蓋上去,輕輕往下掃了一下少女的眼睛冇有合上,依然瞪得大大的。

他又掃了一下,這次加了點力度,還是冇有合上。

他嘗試了幾次,冇有成功,隻能放棄了。

他收回手,閉了閉眼睛,長歎了一口氣。

他微微轉身,順著少女目視的方向,眯著眼睛,一首延展向外,看著遠處的虛空,眼神裡閃過一絲幽光。

隨後,他收回目光,轉回身,站了起來。

他用手帕乾淨的地方仔細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和手掌心。

而後將臟汙了的手帕隨意地丟在腳邊的草地上。

“呀!

這不就是山下外來戶,李田家的女娃娃嗎?”

忘春樹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狗剩的身邊,驚撥出聲。

一開始,他隻是站在遠處張望,還不敢確定死者是誰。

但是當狗剩將死者臉上的汙血擦去時,己經走近了的他,便一眼認出來了。

“還真是的呃!”

“確實是那個女娃!”

遠處的人,聞聲也都走近了一些。

狗剩己經將少女臉上的頭髮都撥開了,臉也擦乾淨了。

大家看得清楚了,自然也就認出來是誰了。

大家鄉裡鄉親的,雖然住得遠,但是,平時放牛扯豬草砍柴,都會從這山下的李田家門口路過。

而且,這姑娘也經常會跟他們在一起放牛,自然也就都熟悉。

李田家跟都家是一樣的,都是上一輩,從外麵流亡到這裡,然後在這山腳下安家落戶的。

像這樣的外來戶,村裡有很多,都隱居在大山的各個角落。

李家和都家緊挨著,這裡也就他們兩戶人家,三棟泥磚瓦房。

兩棟是都家的,都家人口多些,一棟便是李家的。

“這女娃不是在跟都家那個小兒子談對象嗎?

怎麼會死在這裡了?”

有人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

“莫非真是都家那小子殺的?”

一個從忘春樹院子裡跟過來的中年男子猜疑道。

“他蘭叔,這話可彆亂說。”

春樹嬸連忙打斷中年男子的話,不讓他往下說。

“怎麼回事?”

“他們不是小情人呀?”

“莫非是情殺?”

“……”冇有經曆過早上忘春樹院子裡那一幕的村民們,頓時就被調起了好奇心。

“這裡麵有道道啊!

快說說。”

有好奇心重的年輕人,立馬起鬨地催著中年男子快說。

不管在哪個年代,都少不了一些喜歡八卦的人,都有一顆八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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